第325章 整顿牢房

勤勉堂内，闵慧坐在高云霄身边，也不管高云霄是否空暇，嘀嘀咕咕地说着住持大师给萧奕和谢子芸合八字的结果。

“那老和尚说得不知是真还是假？我们明天也去合算一下八字。”闵慧说完，脑中就想着明日多添加点香油钱，好让那个老和尚说些高云霄不能纳妾的话。

高云霄有些郁闷：“我们的八字不是早就合过了吗？为何还要再合一次？”

“我不管，我就是想要再合一次。”闵慧一脸不悦地说道，“你若不陪我去，我就打到你陪我去。”

“……”高云霄。

“去还是不去？”闵慧问着，手就向腰间的鞭子上摸去。

高云霄见状，急忙向一旁在处理公务的萧奕求救。

萧奕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不再理会他。

高云霄没辙，只好点头答应了闵慧的要求。

“大人，那小沙弥已经押入牢狱之中了。只是，牢狱阴潮寒凉，寻常青壮进去都受不住，他……”何泛舟皱着眉头，虽然知道戒海犯了过错，但到底于心不忍，便向萧奕斗胆进言。

萧奕搁下狼豪，沉吟片刻，问道：“那何捕快有何处置法子？”

何泛舟摇摇头，心中没个章程。他只是将问题交给萧奕，等待萧奕处理。

“那小沙弥还小，若好好教导，尚能知错而改，你让他留在寺庙中，由住持大师管教惩处亦是一种办法，何苦带回衙门？这要是令他在牢狱里熬不住，一名呜呼了可如何回复同觉寺？”高云霄轻叹一声。

法不可违，情不能绝！

若是绝情绝义，那这法便是残暴之法，不当之法。

小沙弥戒海虽有错违法，但将其关押，不亚于夺其性命。这仅是七岁小孩，此刻糊涂犯了错，死对其而言，太过苛刻。

萧奕自一回来便在思考此事，如今亦有些想法，但因谢子芸那一吻，思绪总会莫名飘离了，抓不住点。

“本官去问问谢仵作，看她有何高见。”萧奕已见识过谢子芸的奇思妙想，希望她在此事上，也能给出一些建议。

闵慧提议道：“将她传来不就好了？”

萧奕扫了她和高云霄一眼，道：“你们在此喧哗不停，如何商量正事？”

何泛舟偷偷笑了，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闵慧瞪了瞪萧奕，可萧奕只甩给她一个背影，匆匆赶去文档库房。

高云霄嗤笑道：“他想必是嫉妒我们卿卿我我，心下忍不住，也去找谢姑娘卿卿我我，怕我们碍着他了。”

“定是了。”闵慧笑着说道。

……

萧奕寻上谢子芸，将戒海之事说出，询问应对之策。

“这事我在路上就琢磨了，想来，只能将牢狱日夜打扫干净，多开几道窗口通气，减少些阴寒潮气。如此，戒海这等小童亦能在牢狱里挨过去。只是，若这些囚犯依旧不知悔改，他日刑满释放归家，未必就会安守本分过日子。”萧奕皱眉思索着。

谢子芸见曹海不在，伸出手指，按在萧奕的眉头上，将那皱起的眉头抚平。

“我之前就想提醒你整顿牢狱。子奇在牢狱之中当差，那儿环境脏乱潮湿，青壮男子收押进去，不出几个月缠上病症。一旦医治不及时，便是草席裹尸。虽关押囚犯罪有应得，但除了那些杀人罪犯，一些小偷小摸、不慎伤人者，罪不至死，这牢狱一进，反把命丢，着实不合理。”

谢子芸看了一眼堪舆图，接着说道：“整顿牢狱，荡涤污秽，虽无法干净整洁仿若客栈，但也不能有损狱中囚犯性命安康。”

萧奕颔首默认，谢子芸认同他这个做法，他心中雀跃不已。

“不过你若是做得太过了的话，到时候周潭县里的人都争先恐后入狱，寻个干净的居住处，吃顿美味的狱饭了。”谢子芸叮嘱道，“可以修建一些紧闭房，狭小而无窗，仅余一道门出入。穷凶极恶而屡教不改者，可关入其中惩罚几日。”

谢子芸又道：“牢狱改善恐需大量钱财，长久下去，衙门难以维持。若是能让囚犯改善牢狱，方是上上之策。”

萧奕刹那醒悟，颔首笑道：“此话正合我。整顿牢狱需要人力财力，这些囚犯可身体力行，打扫牢狱自是不提，再做些牢狱中就能做的差事，纠正其好逸恶劳的心思，或可教化从善。”

谢子芸想起上一世的所见所闻，略略提及一些牢狱中可行的手工活儿，让萧奕思绪如泉涌。

萧奕与谢子芸投入商议之中，将谢子芸提出的一些建议进行细化，取可取之处，去不妥之言，将牢狱整改提了个章程。

两人相谈甚欢，萧奕从未想过谢子芸竟对政务有如此见解，颇为讶异。

两日之后，范大鹏奉命整顿牢狱，向来清净的牢狱竟也有了几分喧嚣。

这一天，谢子芸正在练字，闵慧又跑来，叫谢子芸出去闲逛。谢子芸正要拒绝，看到她身后多了两名女子，不由诧异地打量了一眼。

闵慧忙道：“我是偷偷跑过来的，家里人不知道。待他们知道后，追不上了，只得派人来跟着，整天劝我回去，烦都烦死人了。”

谢子芸看了两人一眼，一个乖巧青涩，一个冷酷沉默，应是婢女和护卫。

“你跑这么远，你爹娘必定担心你的安危。”谢子芸放下狼豪，轻声笑了笑。

闵慧摇摇头，叹道：“你是不知道，高云霄为人散漫，我不盯着他，他肯定不会好好研读文章。”

谢子芸心里想说，自打闵慧来了之后，高云霄极大部分时间都是陪着闵慧，有时间研读文章才怪了。

不过萧奕曾经跟谢子芸透露过，以高云霄的才华，考上三甲不是问题。况且如今接触了政务，在科举中占比最多的策论更有优势。所以萧奕根本就没担心过高云霄的科举，师爷的差事一件不落地交给他处置。

谢子芸安慰了闵慧几句，跟着闵慧又一次出去闲逛。

两人闲逛了半天，又是购买了一大包零碎的小玩意。

谢子芸从闵慧这得了几包糕点，看着已是申时，衙门里的人都下值了，她便径直往家里走去，不再回衙门。

刚刚走进大门，身后就传来一阵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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