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释放
昭狱。
自太祖朱元璋建立锦衣卫以来，昭狱便成了最令大明朝臣们恐惧的地方之一。作为直属于皇帝的特务机构，锦衣卫不受官僚体系的约束，可以绕过三法司直接逮捕、审讯甚至处决官员。
一旦被抓进昭狱，哪怕侥幸不死，可其中残酷的刑讯手段也足以令人生不如死。
历史上的弘光帝登基之后，朝臣们可是想方设法来限制锦衣卫的权力！
不仅在人数上限制到八百人，还不允许设置镇抚官，此举无疑是想趁机废掉这个皇帝的爪牙机构，让他们再也无法威胁到士大夫的人身安全。
朱由崧是被拥立登基的，因此在这件事情上也只能任由朝臣们去做，最终，锦衣卫在弘光朝也没能发挥出任何作用。
直到后来隆武帝登基才算重建了一次！
这个位面上的朱由崧所做之事太多，导致朝臣们来不及限制锦衣卫的权力。
这一日。
傍晚时分，北镇抚司的一间牢房中，被抓进来半月有余的东林党魁首钱谦益正在享受酷刑套餐。
“哟呵，这位大人还真是硬骨头啊！”
“拷打了这么久还是不肯开口......读书人就是不一样！看来我们要帮大人上一点强度才行......”
一名镇抚司的狱卒冷笑着看着钱谦益。
“老丁！这位大人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不如让他坐一下老虎凳吧！帮他练练，拉拉腿......”
一旁的另一名狱卒也开口道。
“老李，还是你贴心啊！看大人站这么久知道大人肯定累了......”
两人说着就把钱谦益放到登子上，而后就开始朝他的腿下面垫砖块。才不过垫了两块砖头，钱谦益就疼得不断叫唤起来。
可惜，此时他的嘴巴早已经被塞进一块布团，浑身也早被绳索束缚起来，所以压根儿连惨叫都发不出一声。
“呜呜呜......”
“大人，您想说什么？”
“唔唔唔......”
“听不清啊！您大点声......”
钱谦益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还是被称作老丁的狱卒反应快一些。
“老李，你他娘的干什么？不把他嘴巴上的布团拿出来他怎么说话？”
“差点儿搞忘了！”
等到拿掉布团之后，钱谦益已经是欲哭无泪。
“你们到底要我交代什么？”
“打了我这么多天，你们好歹问我问题啊！”
钱谦益此时哪里还有往日那个东林魁首的傲气模样，在几番酷刑的折磨下，他整个人几乎都处于崩溃边缘。
这倒是也怪不得他！
当初蓝玉那么厉害，到了昭狱以后也直呼受不了，甚至愿意提前认罪来减轻对自己的折磨！
他可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将军啊！比起钱谦益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不知要强到哪里去！可连他都扛不住，足以证明这些酷刑的伤害有多大！
就在几人正交谈之际，吴忠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牢房门口。
“把门打开。”
狱卒一见吴忠，脸上可全然变成另一种模样，那谄媚的笑容简直掩藏不住。
“公公，您请！”
吴忠进入牢房里，见到钱谦益惨兮兮的模样，他倒是没太大反应。
“圣上口谕：钱谦益，你于君不忠，又擅自勾结藩王，本应是死罪！可朕是个好心肠，念在不少人为你求情的份上，朕且放你一马！”
“死罪可免，但终身不得为官，现削职为民，罢还原籍！”
口谕念完，钱谦益都快哭了！
“臣叩谢皇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倒不是真的感激皇帝，而是现在只要能离开昭狱这个鬼地方，哪怕是一辈子不当官他都是无所谓的。
毕竟，先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就这样，钱谦益被放了出去。
待他来到昭狱外面的时候，钱府的马车早已经在此等待。老管家没想到自家老爷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一边哭着一边将钱谦益给扶上马车。
钱谦益出狱的消息自然也很快传播出去。
当晚，东林书院的不少士子来到钱府，准备看望一下他们的恩师。可惜，钱谦益如今这状态实在不易见客，因此被老管家找借口给拒绝了！
饶是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前来拜访，送礼物的不少，写信的也不少，总之，钱谦益的东林魁首身份并没有因为进入昭狱而受到任何损伤。
乾清宫。
刚运动完的朱由崧才从宫女的房间里出来，就发现卢九德在外面等候自己。
卢九德冲着其他的太监招招手，等到只剩下两人之后，他才开口给朱由崧汇报情况。
“皇上，皇城司那边传来消息，钱谦益回家之后拜访他的人依然有很多.......这是皇城司记下来的名册！”
朱由崧没有翻看，只是回了一句，“存入府库吧！”
“继续派人盯着他就行！”
之所以没有趁机处决钱谦益，倒不是朱由崧仁慈，而是郑成功不断在他身旁恳请。
出于对这个“爱将”的拉拢，朱由崧才决定放过钱谦益。
不止是他，东林党的其他几位大臣也都被放出来。不过，跟钱谦益一样，他们也被罢官贬为原籍。
如此一来，朝堂上的东林党便所剩不多，除史可法外，真正能有影响力的已经没了！
“皇上，还有一件事情。”
“堵胤锡大人我们已经找到了，可是......”
卢九德有些支支吾吾。
“可是什么？”
“堵大人不愿意来朝中做官！”
“什么？”
朱由崧的声音陡然提高一个八度，“他这哪里是不愿意来朝廷做官！他是摆明了不想为朕效力......”
“放肆！朕的名声就这么差吗？”
这位堵胤锡可是连闯贼都合作的人，却不愿意来给自己效力，这简直让朱由崧有些不愉快起来！
“卢大伴，你派锦衣卫骑快马赶去将他给朕捉来！”
「叮！」
「积分+100，余额：300。」
“奴婢遵命。”
卢大伴转身就走。
考虑到锦衣卫的手段可能太粗鲁，朱由崧还是补充了一句，“记住，吓吓他就行！可千万不能让他受伤了！”
“一定要将他平安带到南京来！”
“奴婢知道了！”
当夜。
一队锦衣卫兵马手持令牌一路从南京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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