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兔死狐悲

　　牧羊犬一边哀鸣，一边四条腿连颤连抖了，它彻彻底底地没有翻身反败为胜的机会了。

　　押黑狗子赢的赌徒高兴得跳起来狂呼呐喊：“黑狗子，好样的，我赢了，我赢了……”

　　押注在牧羊犬身上的赌徒有的摇头叹息着默默地走开，有的不服气，不甘心，走近还没有断气死亡的牧羊犬抬起脚就一边踩，一边破口大骂：“你这条死狗，中看不中用，害老子输了这么多钱，看你一身威武之相，竞然如此不用，坑货……”

　　被黑狗子还死死咬着的牧羊犬在几个赌徒的踩踢，谩骂之下死得更快了。它的四条腿抖了几抖，小声哀叫了几声，就伸直四条腿僵硬了。

　　咬着它的黑狗子似乎知道自己的同类死了，它终于松开了口，吐着红红的舌头直喘气。

　　可还有几个赌徒过去抬起脚踩已经死了的牧羊犬，黑狗子裂嘴露牙地张嘴对着还踩牧羊犬尸体的赌徒狂吠。

　　它很有灵性，它在维护自己的同类，看到此的江汉城心里在想：人有时还不如四条腿的动物，这真是一条懂得兔死狐悲的好黑狗子。

　　他想到此转身准备走，突然“叭”地一声枪响，跟着一声狗的惨叫。

　　江汉城猛地回头一看黑狗子的头被一枪打爆死了，他想：这事应该是输了钱的赌徒不服气干的缺脑事，黑狗子的主人肯定会找这蠢货赔偿损失。

　　他双眼直直地望着手中还提着枪的干瘦老头，看黑狗子的主人准备怎么找他算账。

　　可没有任何人吭声，老头把老式短枪插入腰中，踢了黑狗子一脚就破口大骂：“老子叫你别赢，你偏要赢，偏要逞能，老子把你带回去红烧了下酒。”

　　说到此他才弯下腰，伸左手提着一条狗腿慢慢地走。老头的手劲可不小，黑狗子至少八九十斤，他一手提起走，好像提一壶好酒那么轻忪。

　　江汉城望着老头的背影正呐闷，周围就有人说：“这老头真怪了，每次都是带一条黑狗子来斗，赢了他就把自已的狗打死。他究竟是嫌钱多，还是同黑狗子有仇呢？真是个不可思义的老怪物。”

　　江汉城听到周围的人说到此，脑子里灵光一闪，不由自主地抬起脚不紧不慢地跟在了老头身后。

　　老头提着狗走到了街尾一家小店买了一坛酒，挂在脖子上继续朝前走。

　　江汉城觉得他更奇怪了，他的酒不用手提挂在脖子走，江汉城依然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老头走了大概三里路左右就进入了一条小村道，过往的行人纷纷与老头打招呼，老头只对人点头，从不说话。

　　老头又行了两里左右走进了一座四合小院里，小院子四周种了树，还砌了围墙。

　　房子只四间，但是两层精致的小洋楼，好像小别墅一般。

　　江汉城爬上一棵大梨树往院子里看，乖乖了，院子里两边分别修了两座铁笼，四个铁笼里关里二十多条黑狗。

　　狗有大也有小，正在铁笼里“汪，汪，汪……”地狂叫，张牙舞爪。

　　江汉城看着这一切真是有点莫名其妙，他回想老头的左手真是大得出奇，他一手提八十多斤的狗居然一口气走了五六里路，没有换过手。

　　江汉城越想越好奇，可老头进院后把死狗扔地上进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了。

　　他呆在树上守了近二十分钟左右正考虑要不要溜下来返回旅馆时，老头却从房子里走出来。

　　老头出来，左手抓起墙角的一把铁锹挖了一些泥土浇上水搅拌了好一阵，再把死狗往稀泥中滚。

　　滚了好一阵死狗变成了泥狗，老头就架起一堆木材生火，火熊熊燃起来了，老头把泥狗扔上火堆烧。

　　江汉城真是越看越奇怪，觉得这老头有些怪涎，他不想走了，他靠在树上等待看老头下步又玩什么花样。

　　老头什么也不干就只往火堆上加树块，熊熊的大火越烧越旺，大慨近一个小时后，火堆里传出了一阵阵肉香。

　　老头又进屋去了，片刻老头就端了一个盘子出来，他把盘子放到一张桌上就抓起铁锹往火堆中掏。

　　很快他把狗从火堆中掏出来了，泥狗已烧焦，烧裂，香气四溢。

　　老头提着一条狗腿往一张石椅上摆撞了几下，泥巴一块块地从狗身上落了下来。

　　不光是狗干干净净了，还狗肉香味扑鼻，害得树上的江汉城直咽口水，四座铁笼里的狗条条望着老头拼命地狂叫乱跳。

　　老头把手中的狗放上桌，一边用刀割划，一边朝江汉城藏身的树上大喊：“你小兔崽子跟踪老子到此，一定是听人说了我的叫花狗肉味道鲜美可口想尝尝，下来吧！躲在树上你只能闻味道，吃不到肉。想吃肉就要有胆量  ，还要有酒量，先喝一斤酒，才可以吃肉。”

　　喊完这些话的老头侧头过去一边专心地切肉，一边嘿嘿嘿地笑。

　　江汉城一跃进了院子里，就一边走向老头，一边抱拳笑道：“大叔，真是好手艺，别出心载，狗肉居然还有这种做法。真香，真是让我开眼界了，打扰，打扰。”

　　老头没有看己走近的他，还是只一边专心地切划狗肉，一边说：“来者就是客，想吃狗肉可以的，先从坛倒一碗酒喝了，你就可以吃狗肉。如果喝不完一碗酒，那么你走，不要在此，一块狗肉也休想尝到。”

　　江汉城看着桌上两个瓷碗，抓起坛子就往两个碗里倒酒，他倒好了端起一碗在老头眼前晃了两次，一仰脖子“咕噜  咕噜……”就往肚子里吞。

　　他吞完了酒，把空碗倒过来又递到老头眼前晃。

　　老头哈哈笑道：“可以，行，不错，可以陪我吃肉，品酒了。各种佐料盘中都有，你想吃啥味都有，坐下，你先吃，我喂了狗才吃。”

　　说完他把狗的内脏，与狗头还有一些狗肉提了去喂笼中的狗。狂叫的狗不叫了，纷纷抢吃狗肉，

　　老头哈哈大笑着走回来一屁股在江汉城对面坐下就说：“吃，吃，吃，不要客气，这里至少还有十斤以上的狗肉，够我俩吃一顿。你己经喝过一碗酒，酒你可喝，也可不喝，不过有句俗话说得好：狗肉加烧酒真朋友才有。一边吃肉，一边品酒更有味道，慢慢喝，慢慢吃是人生的享受。”

　　说完他不管江汉城了，他端起碗猛喝了一口酒下肚，就用刀钻了一块狗肉放进嘴狂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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