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殷红的血珠汩汩而出……

容珩抱着大公主一进来，便远远瞧见这一幕，眉头微蹙。

这一巴掌，苏清绾用尽全身的力气。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苏清绾的出手，她如今像一头失控的母狮子愤愤地看向周遭所有人，“你们谁要欺辱岁安，便从本宫的尸体上踏过去。”

凌太后是知晓苏清绾不在的那三年是如何的行尸走肉，人是活着，却和死了也没多少分别，连忙出声阻止:

“皇后，说死干什么，不吉利。”

苏清绾似笑非笑地收回落在凌太后身上的视线，背过身去:“既然你这么喜欢，本宫就成全你！”

一巴掌轻飘飘地落下，清脆的声音却砸在每个人心尖，狠狠颤动。

虽然这一巴掌并未像方才那样用尽全身力气，却也砸得芷柔头昏眼花，她捂着肿痛的嘴角，满眼恨意。

“芷柔，向皇后娘娘道歉。”

凌太后出声提醒。

若是这话传到珩儿耳中，怕是她想保也保不住。

纵使皇后不管后宫事务，但她的身体每况愈下，这后宫终究是苏清绾的。

“我为什么要道歉?一个不知廉耻的爬床贱婢，真当自己是根菜了?能让我道歉的人还不够格！”

“那朕呢？”

一道冷冷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父，父皇……”

芷柔循声望去，高大的身影抱着一个女童立在月洞门之下，寒意逼人。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这话偏偏被父皇听到，若是没有这一出，她大可倒打一耙说是苏清绾娘俩儿仗着帝宠欺负她这没娘的小可怜。

容珩抱着大公主在芷柔眼前停下，凝望着她与废后一般缩小的脸。

凌若薇是他的表妹，又是他的正妻，哪怕他不爱她，也曾许诺过关照一生。

芷柔出生后，他虽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也有努力地去学做好一个父亲，给她应有的体面。

哪怕废后罪恶滔天，他丢都不曾连坐过她。

只是，到底是他低估了人性的贪婪，都变了模样。

“父……父皇，哪话不是儿臣说的，都是苏清绾那个贱……”话说了一半，芷柔方才想起这话不妥，换了话术，“教儿臣的!”

容珩敛了敛眼眸，眼中尽显失望。

“她说只有我说脏话，惹得父皇震怒，我才有在这后宫中活下去的机会。”

芷柔红着眼爬向容珩，在他面跪下，双手却是不忘抓住他明黄色的龙袍，留下斑斑血痕。

好不可怜。

“你的意思是皇后不逼你说吉祥话，逼你骂她是贱种?逼你陷害她人?”容珩冷笑着一脚踹上了芷柔的小腿，“朕教你的礼义廉耻，全被狗吃了吗？”

“砰……”

芷柔眼角缀着珠泪，摔倒在地。

却无一人敢上前去搀扶，就连凌太后也只是蹙了蹙眉头，没多说什么。

苏清绾伸手捂住岁安的眼睛，小脸惨白。

那一瞬，她瞧见容珩的眼中闪过杀气。

“父皇又何曾教导过我?自岁安出生后，你的全部心神都扑到了她身上。又哪里会记得其他的女儿呢?”

芷柔从脑海中细细搜寻了一番，却只有零零碎碎的记忆碎片。

“你哪里比得上岁安!”

“父……父皇!”芷柔拔高了声音，眼底起了一层薄雾。

无论父皇对谁好，她都可以用用仅剩的记忆碎片说服自己是最得父皇宠爱的那一个。

如今这话却是狠狠打破她的幻想，在父皇的心里，她是真的不如岁安。

容珩别过头去，没有看芷柔一眼，拧眉道:“芷柔公主包藏祸心、嚣张跋扈，不敬嫡母，褫夺封号，收回封地，幽禁于公主府，不得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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