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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沉沉，一瞬不瞬盯着离开了她也能闪闪发光的男孩。

聚光灯倾泻而下，男孩宛若一颗璀璨的星辰，燕尾服随着他时不时的演讲动作而微微摆动，散发着令人无法移目的耀眼光芒。

他不知何时已经在自己的羽翼下成长，再也不需要自己的庇护、不需要躲在自己的翅膀下，早就可以独挡一面风雨。

点头示意下台后，顾时言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都是汗。

说不紧张是假的，他第一次站在近万人的舞台上。

但效果还不错，顾时言露出小巧的虎牙，发现吴陌川给他发了位置。

第30排25座......

眼神挪过去时，顾时言和郑书琳不期而遇。

郑书琳示意男孩快坐下来：“讲的真好。”

吴陌川也海豚式鼓掌：“吾辈楷模啊时言。”

顾时言羞涩摆手：“哪有哪有。”赶紧坐下。

下一环节是经验分享。学校邀请了往届的优秀校友回校分享。

主持人热情高涨：“接下来，有请我们九五届的校友——宁氏集团宁晚然总裁，为我们分享经验，大家热烈欢迎！”

吴陌川倒吸一口气：“天呐，居然连宁晚然都请的过来！”

郑书琳却似有所感，歪头看了眼脸色苍白的顾时言，小声问：“你怎么了？”

“没事。”顾时言竭力挤出一个笑。

宁晚然出现的过于突然，他申请学校的时候也忘记了宁晚然也曾在这深造过。

“突然有点不太舒服。”

只是他们的导师交代了，这一场会议谁都不能半途离开。顾时言只能心事重重坐在这儿，脑袋空白，根本听不清宁晚然在分享什么。

不是他自作多情。

宁晚然是商人，从来不会参加对她无益的活动。分享会费时费力，能得到的不过是所谓的精神和传承，是宁晚然平常不屑一顾的东西。

所以......宁晚然知道他在这所学校。

宁晚然是因为他才来的。

顾时言呼吸加速，五指攥着裙摆。

他没想到宁晚然的速度这么快，更不知道宁晚然大老远飞过来找他干什么。

继续让他给付怀川道歉么？或者强迫他认下这个过错，只为了付怀川能够顺心？

“时言，时言。”吴陌川轻轻拍着他的大腿，“宁总喊你起来回答问题啦。”

顾时言蓦地回过神，才发现前排的同学都往自己这边望。

台上的宁晚然重复着：“刚刚那位新生代表的男生，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吧。”

顾时言哪里知道是什么问题，他刚刚压根就没有听。

就算知道，他也不想回答。宁晚然摆明了要在大众场合为难自己，像付怀川那样。

这或许是有钱人共同的癖好之一吧。

但如果任性离开，自己肯定会被同学和老师询问，更加麻烦。

无奈之下，他站起来，刚想说不知道，旁边的郑书琳就递过来她的笔记。

笔记上有问题，还有郑书琳匆匆写下的答案。

顾时言只扫了眼问题，再看了眼宁晚然的PPT，立刻反应过来宁晚然是在用宁氏的案例作为引入。

“宁总。”

男孩一开口的称呼让宁晚然绷紧嘴角。

顾时言偶尔也会叫自己宁总，只不过是一些时候的小情趣，她听得舒畅。

但现在，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出来，不夹杂任何感情，仿佛简简单单的陌生人，让宁晚然心里堵得慌。

顾时言侃侃而谈：“宁氏投资企业，需要考虑以下几个方面......”

曾几何时，他心爱的女人是宁氏的掌权人，他将宁氏的财务报表和内部情况写成论文，还被老师表彰自己的数据和结论深入清晰。

这个问题根本难不倒他。

宁晚然眼底浮现诧异。

她知道顾时言学业优异，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大学生嘛，学的都是理论的东西。而如今，顾时言剖析鞭辟入里，显然不是仅仅从书本上学到的知识。

本只预留了一个问题，可男孩的冷淡让她不爽利，她再追问：“那依你所见，市面上的哪一家企业是宁氏下一步的目标？”

场下的同学窃窃私语起来。

这显然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虽然这不是商业机密，但要具体到哪一个企业，不关注宁氏的同学并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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