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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晚，这次不是为我自己，乔乔这次病得很重。”

他说，自从半年前得知赵知晚的“死讯”，乔乔伤心过度，身子一直没调养得过来。

这次大喜大悲下，咳嗽再次合并成肺炎，导致乔乔高烧不退。

刚才在医院里，他又晕厥过去。

“最近部队里有些忙，你能不能帮忙照顾乔乔一两天。”

赵知晚不想应，可拒绝的话始终无法说出口。

那毕竟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

她为了他，几乎投注了所有的心血与感情，又怎么可能真正做到不闻不问。

她点头应下，回家收拾了简单几件衣裳，又交代了晶晶几句。

这一次，晶晶并没有拦着。

她伸出小手，轻轻环抱住赵知晚。

“妈妈你放心去吧。”

“妈妈这么好的人，都能这么爱我，怎么可能不爱乔乔哥哥呢。”

“只是妈妈，乔乔哥哥从前那么伤害过你。现在就算知道错了，你还是要保护好自己。”

“我想看到健康的妈妈，我不想你再受伤，不想你变成咱们刚见面时候的样子。”

那时在火车上，她一直靠在车座上无声地流着泪。

厌世、颓丧的情绪包裹了全身，叫她看万物都觉了无生趣。

后来被迫荒野求生，与其说是她治愈了晶晶，倒不如说是晶晶拉回了自己。

她将晶晶紧紧回抱住，又将泪意逼回。

“你安心在家等我，好不好？”

“好。”

小女孩扬着明媚的笑容，对着她用力地摆着手。

她捏了捏手中的帕子，那是这两天另外做出的一条，想要送给乔乔。

可那绣上的花纹，早已不是最初的模样。

时光荏苒，过去的或悲或喜终将全部消散。

而医院内，乔乔刚刚苏醒。

他原本精神头还十分不错，等赵知晚一靠近，立刻又恹下来。

“妈妈，我疼。”

他举起正在打点滴的手，小脸皱成一团，等赵知晚坐下，就想往她怀里钻。

赵知晚没有让开，仿佛一切冰释前嫌。

可那条手帕，到底没肯拿出。

如此又过了几天，在她的照料下，乔乔彻底恢复。

程靖川一直到乔乔出院当天，才重新出现。

他满面笑容，甚至买了一束花，很是自然地递到赵知晚手中。

乔乔也一个劲儿地起哄着，将两人的手齐齐拉住。

这些小心思，赵知晚其实都懂。

用苦肉计来软化她的心，来重拾可能的曾经。

只是...

她轻轻挣脱开，走到这父子二人的对立面上。

“这次乔乔生病我也算有责任，照顾他就算还债。但是以后，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乔乔的笑容立即僵住，他呆呆地看着，眼泪又转在眼眶。

“妈妈，我们这些天不是相处得很好吗？”

“还是说，你是为了那个晶晶。她是坏蛋，我要去打她，她抢走了你。”

程靖川并没有说话，可坦然的眼神，仿佛也赞同乔乔的观点。

赵知晚深吸口气，有些话当初她走得急，后来又横生多番波折，一直没有机会说。

如今，正是把话说开的好机会。

“乔乔，晶晶没有抢，是你先不要我的。”

“从前的妈妈看着是有些没用，你确实是可以嫌弃妈妈。但是你，选择了我根本无法原谅的方式。”

“现在，你说后悔了。可重逢到现在，你有真正关心过妈妈过得怎么样？在妈妈多次表达拒绝后，你还是要强求。”

“乔乔，你始终没肯真正了解，妈妈的喜好、妈妈的心。”

说完，她又看向了程靖川。

波澜在眼底汹涌，不过很快又归于平静。

“程靖川，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其实乔乔现在的苦难，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造成的。”

“是你带着儿子的背叛，叫我心碎神离。我不是圣人，我不想余生都生活在担惊受怕和猜忌里。”

“有些东西，错过就是错过。”

说罢，她转身离开。

至于他的痛苦与决绝，也都与她不再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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