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入局
审讯室
“还是不肯说吗？”
两个警员看着空空的笔录，生气无奈又不敢发作。
说宁执青不配合吧，她乖乖被上铐一坐这就是几小时，说配合吧，从坐在这里开始无论他们问什么她都不说话。
“宁执青，监控显示，前天晚上9点左右，你出现在张超的住宅区，半小时后你离开，这段时间里，你跟张超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能帮我倒杯水吗？要热的，谢谢。”
宁执青朝他们淡淡笑，温和知礼。
一拳打在棉花上。
郑林深呼了一口气，示意女同事，等人出去接水的空档，他低声警告。
“宁执青，我劝你识相一点，你坦白的越早，对你越有利。”
宁执青看过去，似笑非笑。
“不要觉得你有人撑腰就可以*****之上，张超死前只给你发过信息，你也的确出现在那里，不是你现在保持沉默就能当一切不存在的。”
郑林说完这些，门开。
宁执青接过热水，跟女警道了谢。
郑林重新端起脸，“现在可以说了吗？”
宁执青握着一次性纸杯，热度传递，她冰凉的手开始有了暖意，指尖也活络了些。
“郑警官，你刚刚对我的提问，全部预设在是我杀害张副局的语境里，你这么想认定我是凶手，”她指尖轻点着纸杯，勾唇，“是因为受了谁的指示？还是因张副局曾经很看好你而由此恨上我？”
“郑队，你——”
高冉不知道自己刚刚才离开这么一小会儿，就发生这么多事。
“哦，我明白了，张副局当初也是从一个渔村出来的小警员升上来的，听说你们还是老乡？”
“宁执青，现在是我在问你话，注意你的身份。”
郑林彻底沉了脸，但对上那双戏谑洞悉的眼，心却是猛地一跳。
“咚咚。”
门被打开，有人带着律师进来，而律师后面，还跟着一个出乎人意料的男人。
“你是？”
“我是沈氏集团前任总裁秘书郭营，也是霍氏暗插在沈氏的暗线，我可以作证，宁执青小姐跟张超的死没有任何关系。”
郭营看向那位不甘心的郑林，“因为我也住在湘源九号院，那个时间段，我和宁小姐一直在客厅谈事情。”
郑林明显不信，律师已经先一步开口，“相关监控我们已提交侦查大队，另外，我怀疑这起案件有警员违背回避原则，在确保侦查人员没问题后，我将全权代表我当事人配合相关询问。”
律师将眼镜一推，回身朝着宁执青颔首，“宁女士，我们可以走了。”
宁执青点头，起身离去。
期间有另一帮警员与她擦身而过，他们冲进审讯室，紧接就传来郑林被压制的怒吼。
“你们干什么？快松开我！”
“郑林，有人掌握你私下跟张超、霍氏高层秘密接触，跟我们走一趟吧。”
宁执青收回目光，看向郭营，后者已没有以往的意气风发，只是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庆幸与感慨。
“我会如实坦白霍旭华在当年插手的细节，还有所有受害者，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宁小姐放心，我会全程跟进。”
宁执青目送他们再次走进警局，转过身，沈倾山从另一边过来。
“谈得怎么样？”她问。
沈倾山自然牵过宁执青的手，等两人坐上车，他才开口：
“他们很重视，也已经搭成国内外国际合作，霍氏在M国的公司已经随时可以被控制。”
宁执青眉头微微舒展，“也就是说，随时可以对霍旭华进行抓捕？”
谁能知道，享誉国内盛名的霍氏医疗，背后居然常年维持着一条令人发指的灰色产业链？
沈倾山目光凝着她，“可以，但必须确保一击即中，你跟牧朝的证据很关键，但是还不够，最好——”
“最好有最关键的证据，或者是证人、幸存者。”宁执青接上话。
两人对视一眼，又想到了一处。
“算算时间，商陆已经到M国了吧？”
“嗯，相信这次会有好消息。”
宁执青轻轻应了声，望着车窗外，街道上已经张灯结彩。
不知不觉，又快要一年了。
“这次，我们要不要去M国过年？”
宁执青眸光一怔，极速转过头，却撞进那双深蓝近黑的笑眸。
“可以吗？”她眼里有一瞬波动，“来得及？”
沈倾山握住她的手，笑的深意，“让商陆加加班，应该可行。”
M国
“阿嚏！”
商陆在实验室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商医生，你没事吧？”
商陆吸了吸鼻子，冲助手摆摆手，“没事是没事，但心里总感觉毛毛的怎么回事？”
他碎碎念着，果然下一刻手机震动，一条信息弹出来——
【加快进度】
毫无人性的四个字，不是他那瞎了眼交的朋友又是谁？
商陆盯着那个字，气笑了。
刚要骂回去，对方又弹回四个字，像是找补又像是维持这廉价的友情：
【过年陪你】
“哈？”
他是不是太给沈狗脸了？
商陆顿时上头，丢开手机一个劲拍抚着自己心脏。
“不生气不生气，衣冠禽兽就是这样的，自己找的自己找的。”
安抚了自己好一会儿，果然越想越气，商陆抓起手机就走。
“商医生，试验就快完成了，你要去哪儿啊？”
“看金主的宝贝疙瘩。”
他毫不理会这句话引起的歧义，徒留助理完成了从讶异到惊悚又到恍然里掺杂一点鄙夷的心路。
八卦，比那位金主兼老板先一步在M.alba集团蔓延。
而在国内，日子看似平静的过着。
直到一个月后，一则霍氏总裁被缉捕的新闻引爆了整个圈子。
紧接着，一条贯穿人口失踪、器G贩卖、违禁（包含孕妇）试药、基因改造的整条灰色产链被曝出。
霍家瞬间被推到风口浪尖，连带昔日与霍家交好或是有合作的家族也受到了牵连。
法庭上，霍旭华一脸淡然，对于所有指控，始终拒不承认。
僵持之下，原告律师站出来。
“审判长，我方还有一位关键证人出席，由于证人身体不便，我申请让他视频出席。”
霍旭华直到这时才撩起眼皮，看向宁执青那边。
见她挑眉，霍旭华轻蔑嗤笑。
申请很快被同意。
然后，宁温言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他还是有些虚弱，但不再是一脸死气。
“审判长，我是宁温言，是霍旭华策划宁家车祸试图杀人灭口的幸存者，也是霍氏违禁试药的亲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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