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世界的真相

萧靖川抱着呦呦，足尖轻点，平稳落在宋长夏面前。小白已经化为人形，在他身后，跟着面色尚有余悸的谢平之。

宋长夏的目光掠过小白，对于他如今的样貌没有半分惊讶。

凌一激动地来到萧靖川身侧，在确认主子安然无恙之后，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最终也只憋出了两个字：“主子。”

萧靖川抬手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点点头，说道：“活着就好。”

凌一含泪哽咽，重重点头。

那时，他明明和主子一起坠落，却独自一人出现在这诡异的地方。

那漫天黑气饿狼扑食般，将他包围，疯狂蚕食他的生机，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命悬一线之际，宋姑娘如神祇般从天而降，将他从鬼门关硬生生拉了回来。

之后，宋姑娘在这里找了许久，却始终没有主子和小世子的踪迹。就在他几乎已经绝望的时候，宋姑娘却突然说，主子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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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靖川将呦呦放下，交代道：“凌一，照顾好她。她是本王的女儿，萧鹿呦。”

凌一心中虽震惊，却毫不犹豫地半跪在地上，恭敬行礼道：“属下凌一，见过小郡主。”

呦呦瞥了眼凌一，小嘴一嘟，紧紧抓住萧靖川的衣袖不肯松手。她仰头说道：“我不要跟着他，我要跟着爹爹和娘亲。”

听到呦呦唤自己“娘亲”，宋长夏实在是忍不住，转身看去，正欲开口纠正，却见呦呦飞快躲在萧靖川身后，只露出一双小鹿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她，还委屈巴巴地小声嘀咕：

“爹爹，娘亲好凶。”

宋长夏闻言，只觉额角突突直跳，头疼不已。

她凶吗？

不过是看了这丫头一眼，便被她倒打一耙。

她暗自失笑，这个小丫头，倒是个天生的小戏精。

小白见状，朝呦呦伸出手，道：“呦呦，到哥哥这边来。”

呦呦不情不愿地挪到小白身边，拉着他的手，轻声询问：“哥哥，娘亲平时对你也这么凶吗？”

小白嘴角微抽，无奈地回答：“差不多吧，慢慢你就习惯了。”

凌一和谢平之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惊叹，他们的小世子果然非同凡响，才分开不久，竟长大这么多。

经历了这一路的奇遇，谢平之如今已能平稳地接受所有匪夷所思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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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靖川并未过多留意身边发生的这些小插曲，他的目光被眼前这座巨大的石门所吸引。

此前从空中远眺时，他便被这座石门的宏伟磅礴所震撼。

这石门四周没有任何依附之物，就那样孤零零、突兀地矗立在荒原之上，透着一股原始而悲壮的气息。

此刻近观，他更觉自身的渺小。

他仰头望去，竟看不到这石门的顶端，仿若直通天际，望不到尽头。

“这是什么？”萧靖川沉声问道。

“万墟门。”宋长夏目光凝重，缓缓开口，“曾经，这里是进入万墟境的唯一通道。”

“那如今呢？”萧靖川追问。

宋长夏没有回答，只是身形一闪，瞬移至石门前。

萧靖川跟随其后，出现在她左侧。他目光落在那布满岁月痕迹的石门上，道：“你想从这里出去？”

“这门已经废弃，无法再用。”宋长夏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石门上斑驳的暗纹。

“不过，这里是万墟境内仅剩的一处，没有被死气覆盖的地方。只有在这里，你们才能活。”

萧靖川心中疑窦丛生，接连不断的奇异经历，不断颠覆他的认知，“这万墟境到底是什么地方，它与我们的世界有何联系？为何沁湖的石像之下，会连着这里？”

宋长夏神情愈发严肃，解释道：“这万墟境，本是所有法则和生灵的起源之地。无论是神魔、妖灵，还是凡人，最初的诞生，皆是起源于此。”

“你说的法则，是何意？”萧靖川蹙眉。

“法则，是构建一个世界底层运行的核心。”宋长夏声音平缓，似乎在回忆什么。

“这里诞生的每一道法则，若能有幸离开，再得到足够机缘造化，让无数法则相互契合，构建出一套完整的运行模式，便能衍生创造出一个世界。”

“就像你所在的世间，日出月落，春夏秋冬，生老病死，高山流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法则之力的体现。它们包含空间、时间、生存、杀戮……却又远不止于此……”

萧靖川眼神微颤，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你的意思，我们所在的世界，是被制造出来的？”

宋长夏微微点头。

“那你说的机缘造化，又是指什么？”

“一种凌驾于这些法则之上，可以操纵它们的力量。”

萧靖川不敢深想，却已隐隐摸到了答案的边缘。

他斟酌着开口道：“若真有这种力量，那他与创世神又有何异？传说中的创世之神，竟然当真存在？”

他看向四周，“这里，便是创世神的诞生之地？”

宋长夏却道：“不知道，或许他们是相辅相成，或许他们是同时诞生。毕竟，创世神是凌驾于万墟境之上的。”

萧靖川忽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果我们的世界是法则所创，那天道又是什么？难道它是维系法则运行的监督者？”

“差不多。”宋长夏回答。

萧靖川神色复杂地看向宋长夏，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探究她的来历。

他心中有种强烈的预感，此刻站在这里的宋长夏，与之前的宋长夏，已然不同。

他上前一步，凝视着她的眼睛：“天道要维系法则的正常运行，却容不下你和小白，容不下天狼堡那样的存在。你们不在这世界的法则之内，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没错。”宋长夏坦然承认。

萧靖川眉头紧锁，声音沉了几分，“夏夏，你进入这里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长夏微怔，看向他，“你为何这样问？”

萧靖川微微苦笑，指尖不自觉收紧，“你之前记忆混乱，将我当作你的夫君，对我百般依恋，可如今的你，却处处透着刻意的疏离。你恢复记忆了，是不是？”

宋长夏点头，视线飘向其他地方，避开了他的目光，“我确实想起了很多事，包括怀瑾和你。”

萧靖川心口猛地一沉，胸口似被巨石压住，手指骨节因太过用力而发白，“所以，你已经变回了以前的宋长夏。”

“是，”宋长夏声音很轻，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很抱歉，之前给你造成很多困扰。”

“你不必对我道歉，那些对我来说，也并非困扰。”萧靖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回答我。”

宋长夏知道萧靖川要问什么，那个问题，她至今都没有答案。

怀瑾与他，到底有何区别？

萧靖川看到宋长夏迟疑的神情，心中那点勇气，如潮水褪去，最后似自嘲般轻叹了口气，偏过头，道：“算了，不问了。”

他转身看向石门，主动转移话题，“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宋长夏也跟着松了口气，说道：“世间万物皆分阴阳正反，这万墟境内也不例外。既然有创世之神，那便有毁灭之神。混沌遗族，便由此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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