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同归于尽
庬澒神色周边，先前傲慢尽收，转而开始招揽宋长夏：
“外面桎梏繁多，想必定没有你的容身之所。与其压抑自己苟延残喘，不如归顺本尊麾下，做我心腹臂膀。你我联手，一起撕碎那些虚伪的规则，重塑一个正确的秩序，届时，再也无人敢对你指手画脚，岂不是更好。”
“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宋长夏清冷的声音从萧靖川口中传出，字字悭锵。
身后的凌一和谢平之瞳孔骤缩，一脸诧异。
那明明是公子的声音！
王爷/主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长夏如今用着萧靖川的身体，第一次体会到了怀瑾以前借用她身体的感觉，她指尖微微一松，破云剑自动飞至她身前，寒光凛冽，剑指庬澒。
“本尊不想与你兵戎相见，你若乖乖交出地核......”庬澒脸色沉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不耐，手指缓缓抬起，指向宋长夏身后的几人。
“本尊可以承诺，只汲取他们力量，保他们性命无虞，包括这具地核容器。只要这万墟门开启，本尊便放了你们。到时候，大家都能活着离开，何乐而不为。”
他向前一步，黑气萦绕在脚下，蛊惑道：“况且，你难道不想救他们出去吗？要想出去，办法便只有一个。”
宋长夏懒得再听他巧言令色，手指快速掐诀，萧靖川的金身法相骤然显现，手持一柄巨大金光之剑，金光万丈，巍然立于身后。
这法相体型，比萧靖川之前召唤的，大出好几倍。
“废话真多，打完再说。”宋长夏伸手握住面前的破云剑，手臂一扬，剑指苍穹。
身后金身法相同步动作，巨大光剑划破天际。
四周大地再次开始起伏波动，无数白色光点从死气弥漫的大地钻了出来，如星星般，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纷纷附着在光剑之上，让原本璀璨的剑光更显耀眼夺目。
宋长夏划破手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划，鲜血顺着剑身流下，沿着那出现的金色纹路游走。
她看向庬澒，说道：“此地看似死气滔天，万灵寂灭，是亡灵之地，但你忘了一件事。”
庬澒不以为然，“本尊忘了什么？”
宋长夏道：“每一个被死气吞噬的亡灵，原本都携带着一丝生息轮回之力。即便它们被迫化作死气，破了因果轮回，但那丝最纯粹的生息本源，却并未消散，而是隐匿了起来。”
“它们，一直蛰伏在这死气之地的深处，等待一丝反扑的机会。而我，便是那”个机会。
庬澒嗤笑一声，不屑道：“即便你能唤出那点生息之力，又能如何？以你如今的实力，休想撼动本尊分毫。”
宋长夏没有反驳，只是凝望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甚觉怪异。下一秒，她忽然转身，手腕翻转，破云剑裹挟着万千生息光点，朝着万墟门的方向猛地劈下。
“住手！”庬澒的暴怒嘶吼声响彻天地。
他再一次错估了宋长夏的狠决，这女人不仅狠心杀了自己男人，还亲手斩断他们所有的后路。
金色法相的手中巨剑砍在万墟门上，可万墟门看起来似乎并未受到影响。
庬澒心中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传来，他脸色聚当即变。
不可能！
那坚固无比，高耸入云的万墟门，竟被一分为二。
金色光剑沿着断裂处，从上落下，竟将大地劈出一道深不见底的峡谷。
原本缠绕在万墟门上的黑火瞬间熄灭。
四周大地剧烈震颤起伏，裂痕如蛛网迅速蔓延。
小白见状，立刻化身金龙，带着众人，腾空而起，而之前所站的位置，也随之轰然塌陷，形成一个深坑。
漫天死气从地下潮水般涌出，瞬间覆盖了这整片区域，变得与其他地方再无不同。
万墟门，崩塌了！
“蠢货，你都干了什么！”庬澒怒喝，“你毁了最后出去的机会。”
.
宋长夏手持破云剑，凌空悬与半空，目光冷冽如冰，挑衅地看向庬澒，“我虽无法斩杀你，但却可以毁了这扇门，你此生都别想踏出这里半步。”
“宋长夏——”
庬澒彻底被激怒，周身黑气疯狂翻涌，目呲欲裂，发出如野兽般的咆哮，“本尊要将你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抱拳，要想碎我的尸，你得先出去了再说。”宋长夏道。
多年谋划，毕生希望，在顷刻间化为泡影，庬澒再也不无法维持之前的从容平静。
漫天黑色死气翻滚汇聚，化成四头黑色巨兽，每一头都足有山岳般大小，脑袋上燃烧着死寂之火，在庬澒一声令下，朝宋长夏猛扑过去。
腥风怒号，天地变色。
宋长夏面不改色，手持破云剑，冷静应对。
“小心那些黑气，碰到便会化为死气。而且，破云剑对它们似乎无效。”小白刚出言提醒，宋长夏便已控制着萧靖川的身体，飞掠出去。
天空中，剑光与黑气巨兽，交战碰撞。
明明之前冲入死气便沉寂无声的破云剑，此时在宋长夏手中却呈现出完全不同的状态。
那些来着亡魂的生息光点，汇聚在破云剑上，在攻击之时，竟化作一头威风凛凛的白虎剑灵，昂首咆哮间，竟硬生生抗下了巨兽攻击。
对此，庬澒有些吃惊，“你竟可以将此地死气化为灵力使用，逆转阴阳，你到底是什么人？”
宋长夏挥剑解决掉四头巨兽后，白虎剑灵消散，她淡漠地看向庬澒，“无可奉告。”
庬澒眼神中充满探究，怀疑揣度着宋长夏的真实身份。
忽然，他摇身一变，换了一幅装扮，素白长衫，墨发束起，眉宇间的邪气也尽数收起。
这模样竟与此刻沁湖下的宋长夏一模一样。
“罢了，不打了！这么打下去也毫无意义。如今万墟门已毁，出去已然无望。本尊倒无所谓，大不了在此再待个万把年。可是，那两个凡人要想在这里活下来，光靠那老龙的鳞甲可不行。
还有那小怪物，随时都可能被这些死气吞噬。”
他拂袖一挥，一团黑气攒聚在他手心，“无需本尊动手，用不了多久，他们都会死。而你，若想他们活得久一点，便只能一直待在这具地核容器之内，以自身灵力驱散他们四周的死气。可这样一来，你便再不能离开。”
他把玩着手中黑气，邪笑道：“本尊突然不想杀你们了，看你们垂死挣扎，倒也有趣。”
庬澒说完，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小白甩着龙尾，飞到宋长夏身边，诧异道：“他就这么走了？”
这混沌之主脾气实在太过喜怒无常，前一刻还恨不得将他们杀光，转眼却又平静下来，留着他们自生自灭。
“他没走，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监视之下。”宋长夏回答。
小白看着破坏的万墟门，密语询问：“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活着！”
小白微微松了口气，他就知道，宋长夏不可能真的杀死萧靖川。
“你可有办法从这里出去？”
“没有。”
“什么？！”
小白震惊得龙身差点坠落地面，连传音术都忘记使用，直接惊呼出声：“宋长夏，你疯了！同归于尽，也不是这样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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