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难得夫妻是年少
——一篇关于沈从珘和林惜凝的be结局。
温暖中有微痛。
无法接受的宝宝,不要读哦。
千万不要因为心痛,就因此给我打差评。
创作不易,理性阅读。
——
盛北六月,春夏交际。
南关教堂矗立在鲜亮的暖色中。
层层高阶下,一队喜气婚车缓缓停下,风都是喜悦的。
车头的蝴蝶兰和情人草迎风颤动。
此刻,沈从珘坐在礼堂的最后一排。
外面礼炮震天,隆隆地响,掺着亲朋好友的呼叫呐喊。
沈从珘低着头,目光所聚之处,是他和林惜凝的专属相册,一张张照片从手机屏幕滑过。
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
有两人合照,更多的,是林惜凝的单人照。
她笑,她哭,发呆,生气,她睡着……这些都在沈从珘指尖数着光阴,一一流过。
不管外面如何喧嚷,沈从珘心脏似沉浸于海面之下,咸咸的水像泪。
咸涩无比。
只剩耳边的静。
沈从珘再一次听见声音,是一对新人典礼已经结束,林惜凝即将扔手捧花。
“惜凝,给我!”
“新娘往右边扔,我今年要脱单啊!”
“……”
在一片喜气洋洋的叫喊声里,沈从珘收了手机,长身立起,转身向礼堂门口走去。
他已经见过林惜凝成为新娘的样子。
沈从珘与这一片喧嚣热闹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直到会场大门敞开,阳光从外面透进来,一片白炽。
沈从珘刚踏出大门一步,身后飘来一阵熟悉的香。
林惜凝拍了拍他右肩,他回过头,看见一张无比熟悉,也幻想了无数次的新娘的脸。
“沈从珘……”林惜凝喉咙哽住,亲手把手捧花塞到沈从珘怀里,“对不起,我先向前走了——”
新娘眸中泪光直闪,那里交织着太多复杂情绪。
沈从珘背着光,喉结艰难一滚,勉强笑了下。
他握住手捧花,同时也握住了林惜凝的手。
她的婚戒,将他手指硌得生疼,一路硌到心底。
“林惜凝,以后我也管不着你了,再啰嗦一句,晚点跟他生孩子,等你养胖点的,现在太瘦了。”
沈从珘眼里的泛红,林惜凝看不清。
而她自己,两串热泪已夺眶而出。
“沈从珘,你怪我吗?我知道我们之间……是我不够勇敢……”
“我不怪你。”沈从珘轻声安抚,掌心忽然落到林惜凝后颈,他低下头来,“爱你,我爱你……”
礼堂门口透进的一片炽亮中,谁也没看清,沈从珘低头吻过林惜凝。
轻轻一吻,不管不顾,又没弄乱她的口红。
“我走了。”沈从珘松开林惜凝,“好好过,别受委屈。”
随着沈从珘离开,礼堂门再次关闭,隔绝室外阳光。
林惜凝心如刀绞,她回头看向坐在主位的父母,泪水将他们凝成迷糊的两个点,一黑一红。
光点再小,却压得她无法呼吸。
林惜凝就要站不住时,韩进衷走过来扶住她。
他看了看她落寞的脸,“嫁我后悔么?”
林惜凝没回答后悔与否,“回去吧,马上要敬酒了。”
她唇上一片火热。
而那种沈从珘给的热,以后再也不会属于她。
终将渐行渐远。
礼堂外,沈从珘拎着手捧花,一步步踏下教堂台阶。
他越走越急,逃离似的上了白色路虎,车门关闭,这个男人好像才记起呼吸。
手捧花静静搁在副驾。
那个林惜凝坐了无数次的位置。
回家的一路,沈从珘眼睛一次次湿到模糊。
车窗外,明明暖夏洋洋,寒气却从他握方向盘的手指阵阵渗出。
沈从珘觉得全身又疼,又冷。
就要捱不住。
终于,白色路虎停进车库,沈从珘进了一楼大厅。
沈奶孙子见他失魂落魄,“珘啊,今天怎么不高兴?”
沈从珘佯装轻松一笑,走去沙发弯腰抱了抱奶奶,“哪有不高兴,您孙子天天乐呵。”
当沈从珘转身离开时,脸上黯然失色。
他一个人上了楼,把自己关进卧室。
烟一支支燃起,又燃烬熄灭,灌了满室白雾。
林惜凝嫁人这天,沈从珘一度觉得日子没法过了,是真的不知如何过下去,万念俱灰。
当晚新婚夜,林惜凝躺在喜气大床中,始终紧紧闭着眼。
韩进衷缓慢靠近。
林惜凝伸手关掉所有灯。
陌生的男人,陌生的气息,所有都是陌生的。
她没有任何快乐可言。
直到韩进衷在林惜凝耳边重喘又渐渐平静,林惜凝绝望地侧过脸,看窗前遮着的红色纱幔。
她好像听见沈从珘在耳边说:
我不怪你,爱你,我爱你……
而林惜凝清楚地知道,压在她身上的是韩进衷。
她忽然觉得一阵恶心,推开韩进衷,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冲进浴室。
涓涓流水下,林惜凝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
好像没法过了。
……
就在这不知如何捱的日日夜夜里,岁月长河不断从沈从珘和林惜凝心头冲刷而过。
留下一层又一层细细泥沙。
将那些遗憾,不甘,无奈,委屈,想念,疼涩……的棱角全部埋进沙底。
抚平了,一切棱角都被抚平了。
时间不会让人永远在原地打转,终有一时会推着你,不得不向前走。
-
若干年后。
林惜凝已不再在校执教,而是进了盛北教育局。
时间依然是正值初夏的一天。
林惜凝去盛北某重点小学,进行监督指导工作。
午休时分,林惜凝和同事,以及几位老师从校会议室出来。
上午洒过一场小雨,操场上湿漉漉的,偶尔地势低一点的不平之处填了水坑儿。
一个小男孩儿,看起来也就一二年级的样子,在两个水坑之间跳来跳去。
光看侧影儿,林惜凝心尖抖了下。
那张不敢想,也没身份去想的脸,再次在心底浮现。
一个小女孩儿路过,“清让,你裤脚都湿了呀,还沾了泥,你妈妈不会训你吗?”
小男孩儿回过头来,“不会,我妈妈超温柔的,对爸爸温柔,对我也温柔。”
也就是这回头的一瞬,这张好看的小脸儿几乎与沈从珘的脸重叠。
迷人的单眼皮,干净的白皮肤,清爽帅气,恣意昂扬。
林惜凝刚好走到这里。
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弯下腰,笑盈盈问小男孩儿:
“小同学,你读几年级?叫什么名字啊?”
起初,他并不想回答陌生人的问题,后来看见同校老师也在,才回答林惜凝:
“老师好,我叫沈清让,读一年级。”
原来他姓沈,沈从珘的沈。
雨后风灌进鼻息,清新凉爽,却让林惜凝眼眶湿润。
沈清让,长得多么像她青春年少时爱过的少年——沈从珘。
沈清让仰脸看着林惜凝,眉头略微一皱,“老师,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他想起来了,在爸爸一台不用的笔记本里。
妈妈有一天打扫房间,碎碎念着,也不知道这笔记本好的坏的,没见从珘用过。
也是那天,沈从珘妻子把笔记本通了电,开机看见了里面的几张照片。
沈从珘刚好下班回来,看见妻子对着屏幕黯然僵住。
他走过去,从后面把妻子环抱住,轻轻合上笔记本,“有你之后,再没开过机,没成想还能用。”
妻子脸颊粉粉的热,“我不该碰你东西——”
沈从珘在她身后笑了笑,“我的不就是你的,这事怪我。”
从那以后,那台笔记本再也没在家里出现过。
沈清让问过爸爸,爸爸说丢掉了,因为妈妈看见会不开心。
林惜凝没勇气问沈清让在哪里见过她照片,以及他爸爸是谁。
这时,有老师走过来,“沈清让,你今天是不是又忘了带数学书?”
沈清让先弯腰向老师行了个礼,问声老师好。
又诚实地说:“我爸爸马上就给我送来。”
说来也快,一台阔绰白车停在了校门口。
沈清让噔噔噔向门口跑去。
林惜凝远远看着车门敞开,沈从珘从主驾下来,接着又绕去副驾,小心翼翼牵出一个挺着孕肚的女人。
她漂亮又温柔,脸上挂着恬淡的笑。
“爸爸妈妈!”沈清让的清脆声音穿越操场,落进林惜凝耳朵。
她稍有愣怔,韩进衷的电话打过来。
“老婆,吃午饭没?我给女儿选了三个英语机构,你有时间看看哪个更适合?”
“好,我知道了。”林惜凝握着手机,随同事和老师向教师食堂走去。
背离身后喜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其实,早在车子还没停稳时,沈从珘就看见了儿子身边的林惜凝。
她头发长了,还是那么瘦。
-
秋天,盛北某大学,银杏落了满地金黄。
两排金黄夹着步行路,路上来赏景的校外人员不少,林惜凝和韩进衷也在其中。
一左一右牵着女儿。
女儿蹦蹦跳跳踩着落叶,一家三口走路聊天,和他们每一个平静恬淡的日子一样。
走了好一会儿,林惜凝忽然闻到一阵熟悉香气,与她擦肩而过。
她很自然地回了头。
那人已经向左转去。
沈从珘穿着很低调的黑色冲锋衣,双手推着一个深蓝色婴儿车。
里面坐了一个戴粉色帽子的婴儿。
沈从珘左侧,儿子沈清让扯着他衣袖,两步一小跳,三步一大跳。
右侧,妻子穿着简单大气,长发飘飘,挽着他胳膊。
她正同沈从珘说什么,他偏头朝她笑笑,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妻子也笑起来。
很温馨有爱的一家四口。
林惜凝低低头,忽然笑了,很舒心温情的笑。
身旁,韩进衷握紧她的手,问她起风了,冷不冷?
林惜凝说还好。
其实,当昔日恋人擦肩而过时,不仅林惜凝感应到了沈从珘。
沈从珘也感应到了林惜凝。
所以,当沈从珘回头时,正看见韩进衷一手牵着女儿,另一手给林惜凝戴围巾。
阳光伴着落叶,落在他们身上,和煦温暖。
沈从珘也无声笑了,岁月静好的那种笑。
隔着纷纷飘叶,沈从珘和林惜凝从没有对视过一眼,却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双双笑起。
她笑了,因为他过得很好。
他笑了,因为她过得不错……
——难得夫妻是少年,当我们再见面,都要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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