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规则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张子渊立刻扭头，返回自己的列车里。
除了孔又的头像黑了之外，其他好友的头像也全都是黑的。
还有就是，在车站预告给予的店内人员名单上，他看到了赵宁的信息和资料。
确定了，这就是过去，这时候的赵宁还没有成为店长！
祁肖停靠的，是未来、是现在时空的火锅店。
那时候的赵宁已经成为了店长，而她是在这个时候和我认识的。
我说为什么我对她没有任何印象，原来是这样！
我就说我的记忆不可能出错。
这就是调和命运吗，玩弄时空，就相当于玩弄因果，真是可怕的力量......
要得到亥猪银币，先要得到店长真挚的爱。
我得想办法去让那头猪爱上我，这样我就能拿到亥猪银币了！
是时候发挥我的个人魅力了！
为了大计，为了灭掉乐园，我可以的！
再一次闯进店长办公室，张子渊手捧一束鲜花，满脸自信道：
“店长，我们恋爱吧！”
黑猪店长手里举着龙蹄膀，一整个亚麻呆住了。
......
火锅店外，张子渊一脸沮丧。
“切，又被赶出来了。”
“难道她不喜欢鲜花？”
“女人不都是喜欢这些东西么。”
想到店长桌上那琳琅满目的食物，张子渊眼睛顿时一亮。
再一次闯进店长办公室，张子渊手捧一盆佛跳墙，满脸自信道：
“店长，我们恋爱吧！”
这可不是普通的佛跳墙，里面有着凤凰蛋，那是雪山鸾鸟穷尽一生只凝一颗的卵晶。
还有龙趸王的绫腮肉，取自东海百米深处那条活了三个甲子的老龙趸，两腮最柔韧的两缕，像被海浪打磨了百年的丝绸，浸饱了汤汁后，在舌面上温柔地塌陷，释放出浓缩了岁月的咸鲜。
瑶柱更不是凡品，是月夜下赤蚌孕出的“血珠”。
色泽暗金，肌理间有蜜一样的丝绦，入口不是化开，而是一场小型爆破，鲜味如环状扩散。
花胶厚如掌心，乃云梦泽千年鳘鱼王的胃囊所化。
胶质在文火中析出，让汤汁稠得能托起勺背，滑入喉中，却轻盈如烟霞。
镶肉的火腿，取天山鹿脊下三寸的“雪花腱”，肌理间脂肪如霜花渗透，经三年松针烟熏，带来一抹旷野的、有筋骨感的烟岚之气。
衬底的菌菇，是雷雨后采摘的“地耳王”，只在灵脉之上生长，伞盖大如掌心，褶皱里藏着泥土与闪电交织的魂。
张子渊有信心靠这个，拿下店长的胃！
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样，黑猪店长手里举着卤凤爪，一整个亚麻呆住了。
看着金黄色的佛跳墙，口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虽然是这里的神，但是见到这种好东西，一时间也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张子渊面带笑容的站在一旁，看着大口猛炫佛跳墙的店长，温柔道：
“好吃吗店长，只要你跟了我，这东西我管够。”
黑猪店长三角眼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空罐子丢给张子渊后，再次把他赶了出去。
......
列车里，张子渊对着镜子，摩挲着下巴。
“不应该啊，难道这老母猪不喜欢这一款？”
“那她吃我东西干什么？吃了东西不就是随了我的意思么！”
“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些什么......”
“靠，他是公的！”
“原来这家伙居然对性别，对公母还有要求的吗？”
该死，这要是成都的猪就好了！
张子渊来自于地球，有这么一个地方，男人和男人更加相爱......
害，这下有点难办了......
......
黑猪店长看着又又又一次闯进办公室，这次还扎了个双马尾的张子渊，脸都黑了。
“你踏马到底要干什么！”
成功把神都逼得爆了粗口，张子渊义正言辞道：
“我要你爱上我！”
“只要你能爱我，我什么都会做的！”
黑猪店长吸了一口气，冷哼道：
“蠢货，神是不会爱上凡人的。”
神不会爱上凡人？
他说的如果是真的，那么想要得到亥猪银币，“得到店长真挚的爱”这一前提条件根本就达不到。
摘掉头上的双马尾，张子渊不信邪的返回列车里，挥手唤出光幕。
点开车站预告，启动六十级“模拟探索”功能。
......
半晌后，张子渊睁开眼。
在刚才的一个半小时里，张子渊一共进行了189次模拟，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那个黑猪说的不错，神是不会爱上凡人的。
这枚亥猪银币的获取难度，还真是不小。
唯一的可能，就是造神。
在神成为神之前，便让她爱上自己。
赵宁......
张子渊闭上眼，又一次进入了模拟。
......
还是失败了，因为不知晓成神的条件么......
即便是满级的车站预告，也不可能知晓一个世界全部规则啊。
也是，这毕竟只算是一种“外挂”，而非“管理员权限”。
再一次来到黑猪店长的办公室，张子渊气势凌人，手持一把细白长剑。
“你又来做什么！”
张子渊不语，只是一剑刺出。
店长从那逐渐放大的剑尖中，感受到了一股令他都心悸的力量。
黑猪店长冷哼一声，巨大的手掌一把按下：
“凡人，你胆敢！”
......
收起止杀，张子渊蹲下身，对着地上被他砍下的猪头开口道：
“神？所谓的神，只是听起来高大上一点罢了。”
“在这个世界你可能算是神，但是如果离开这里，你就只是一头稍微有点本事的猪。”
“你只是一个被捆绑的，可怜的世界支柱。”
“你所谓的神力，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
“如果你这种等级也算神，那我杀的神，可就太多了。”
黑猪店长眼睛缩成针尖般大小，经过刚才短暂的交手，他就知道眼前的男人所言非虚。
特别是他手中那把白剑，真的具有弑神的力量。
“给你个面子，我叫你一声店长。”
张子渊眼神冷漠，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道：
“告诉我，这里成神的条件。”
虽然头都被砍下来了，但是黑猪店长依旧硬气：
“呵呵，神位之间的更迭，不是你一个凡人可以窥探的。”
“是吗？那我如果把你杀了，这个世界的神死了会怎么样？”
“凡人，你想弑神？！”
......
张子渊坐在黑猪店长原来坐的位置上，他的面前放着一个猪嘴。
只见那猪嘴上下开合，正诉说着成神的条件。
张子渊边听边点头。
“原来是这样。”
黑猪店长的身体已经被他彻底砍成了虚无，只剩下了一张猪嘴。
且因为张子渊的剑气压制，他连重塑身体都做不到。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如此老实的交代。
这一日，黑猪店长神心破碎。
原来所谓的神，不过是井底之蛙，是他自己的一心妄想。
“保持人性，方可成神......”
“你们店里签订契约的人，直到现在唯一没有坑害过其他人的只有那个叫赵宁的，把你的位置传给她。”
听到张子渊吩咐的语气，黑猪店长气笑了：
“这哪是我想传就能传的啊！对人性的考验，那是有时间上的要求的！”
“你来晚了，今天早上有一个满足了老太婆，但是她拒绝了，我已经送他离开了。”
“时间？要多久。”
“这个没有定数的。只有经历足够多的诱惑、打压、绝望，还能保持人性的，才有资格成为店长，获得神格。”
“我只要一个数字，你不用给我解释这么多。”
“三，三百年！她这种至少也得三百年。”
唰！
张子渊一剑斩下，把那仅剩一点的猪嘴又砍去三分之一。
“不要以为她签了三百多年，你就想框我。”
“再不说实话，我就只能试试把你杀了会怎样了。”
“二百，二百年！不能再少了！”
唰！
猪嘴又被张子渊砍去三分之一。
“你看看你说的话，不能再少了？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讨价还价？”
“八十八，八十八！你再砍也是八十八！这次是真的了！”
“我在成神前，就经历了这么久。今天那个老太婆也是，她比我还多两年呢！”
看到张子渊放下了手中的剑，黑猪店长松了口气。
张子渊没有理会他，而是起身离开，回到列车。
知晓了成神条件后，他再一次开始了“模拟探索”。
三分钟后，他睁开眼，眼里多了一丝疲惫。
成功了，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在他的模拟中，赵宁爱上了他。
并在89年后成功当上了店长，而他也心满意足的得到了亥猪银币。
可是为什么，心好累......
为了银币，我编造谎言，让她守着一个虚幻的未来，苦等89年，这样对吗......
到时候小姑娘都熬成老太太了......
我该这么做吗？
张子渊眼里泛起了踌躇，迷茫，痛苦，眼神都失焦了。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伤害这个陌生女人的心。
可是他又想得到亥猪银币，因为只有亥猪银币，才能助他完成接下来的计划。
就在这时，一张张被乐园迫害的脸在他脑海中浮起，他想起了来这里目的。
张子渊眼神逐渐聚焦，最终变得无比坚定。
对不起，赵宁。
我要，造神！
但是，起码要再短一些，哪怕短上一年也好......
......
再一次回到店长办公室，此时的黑猪店长因为失去了止杀剑意的压制，已经重新凝聚出了新的身体。
看着提着止杀，冷厉无比的张子渊，黑猪店长下意识后退一步：
“凡人，不要胡闹！”
“你以为我真的怕你不成！”
张子渊瞥了黑猪店长一眼，淡淡道：
“我要吃火锅，你安排人来服务我。”
“记住，要那个赵宁。”
“不用太刻意，正常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说完，他收起止杀，离开办公室，径直走下楼，找了个位置坐下。
黑猪店长趴在二楼的围栏上往下看，啧了一声，叫来了主管，把张子渊要求的事安排了下去。
“记住，不用太刻意。”
“该怎么来就怎么来，正常几个人就几个人。然后把那个什么赵宁叫上就行了。”
主管猛猛点头，表示明白了。
......
于后厨找到刚洗完猪大肠的赵宁，主管将准备好的黑色制服裙、小皮鞋丢给赵宁。
“稍微打扮一下，精神点，别丢份！”
就这样，赵宁换好衣服，扎起高马尾，稍微收拾一下，不情不愿的来到大厅。
张子渊看到扎着高马尾、穿着制服裙、小皮鞋的赵宁时，心跳不由得慢了半拍。
特别是赵宁眼角的泪痣，更是吸引了他大部分目光。
虽然在“模拟探索”中已经经历过了，但模拟毕竟是模拟，此时此刻，二人目光交汇，两人心跳奇迹般的完成了共振同频。
没有违反任何隐藏规则的前提下，张子渊吃完了一份“红红火火套餐”，黑猪店长在他的“恳求”下，举办了一场庆祝仪式。
“还要拍照哦，别忘了。”
张子渊的声音似魔鬼般传到黑猪店长耳朵里，此时此刻他觉得张子渊才是这家店的店长，他只不过是其手底下一个臭打工的。
“快快快，拍照拍照！那个服务员呢，赶紧来合影！”
就这样，赵宁被从人群中推了出来，站到张子渊身旁，笑着完成了合影。
张子渊侧目看着身边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孩，眼底闪过一抹愧疚。
“去我那里坐坐吧，你烫的鱼片很好吃。作为答谢，我请你喝茶。”
“没事的，我已经跟你们店长说过了，他说可以。”
“毕竟我可是这店开店以来，唯一一个没有触犯隐藏规则吃完火锅，拿到奖励的人啊。”
“对吧，店长？”
听到张子渊半商量半威胁的语气，黑猪店长没有拒绝，扭头离开。
算是默认了。
就这样，张子渊成功把赵宁带回了车里。
第一夜，赵宁睡在他的床上，而他则是站在床边，看着这个酣睡的女孩，一夜无眠。
......
第二天，张子渊趁午休时，去赵宁寝室串门。
根据“模拟探索”的事先模拟，他知道这里有一枚前人遗留的秩序天国特招徽章，这也是他要来这里的原因。
那是他为赵宁编撰的美好未来里的关键一环。
看着赵宁听完后无比期待的眼神，却又突然黯然的表情，张子渊摸了摸她头顶：
“担心店长不放人吗？没关系，我去跟他谈。”
说完，张子渊又一次找上黑猪店长。
黑猪店长见张子渊又来，赶忙从座位上下来，让给张子渊坐。
“把赵宁签订的契约时间改为68年。”
“这......这不是你说改就能改的啊，那得，”
黑猪店长话还说完，便见一大堆列车币被张子渊甩到桌子上。
“够了够了够了！用不完！”
只见他猪蹄一勾，从楼下飞来一张冒着绿光的羊皮纸。
那是赵宁的卖身契。
上面的欠款被他一抹，从397枚，变成了68枚。
“68年啊？这能够吗？我当初都要88年呢......”
听到黑猪店长的碎碎念，张子渊甩给他一份记忆。
这是他这两天用“模拟探索”模拟出来的最短时间。
从一开始的89年压缩到68年，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没法再进行压缩了。
“按照我这个流程，接下来68年不要出错。我相信你能做到，她也能做到。”
“你也想获得解放吧？神，不是一种恩赐，只是束缚罢了。”
黑猪店长呵呵一笑，没有反驳。
确实，他已经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店长。
这家店的每一个角落，他都了然指掌，因为他永远无法离开这家店。
最多也就是在店外附近逛一逛，连走远些都做不到。
他是神，却也是一条被束缚在这里的狗。
特别是，他连这么一个人类都打不过，更是摧毁了他心中最后一丝所谓神的骄傲。
昨天李慧兰拒绝代替他成为这家店的店长时，他甚至还有一丝愤怒，原因正是如此。
他被束缚的太久了。
也就是在这时，张子渊从羊皮纸上看到了赵宁是第三届的列车长。
居然是我上一届的......
所以我现在身处的是第三届的时空。
话说回来，红王就是第三届的人。
调和命运......会和这些有什么关联吗......
“你说昨天满足条件，那个老太太，她是第几届的人。”
“第二届，咋了。”
每个非循环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张子渊正根据此推算这个世界的时间比例。
现在是第三届，第二届的列车长待了90年，所以这个世界，大概是每一百年来一批列车长......
或者说，在这个世界的时间间隔中，每一批列车长被分为一百年依次到来。
而这个世界的一百年，放到新世界，则是十年。
像是公共车站优尔丹、祖安、乐园这些，张子渊将其称之为“标准时间”。
有的世界会更久，当然有的世界也会更短。
循环车站除外。
时间根据游戏届数来算，我提前开启了第六届游戏，第三届到第六届，那这里会过去至少三百年！
张子渊突然意识到什么，瞳孔猛地一缩。
就像是模拟经营游戏，游戏里一天可能只是现实中的15分钟。
可是对于游戏里的人物来说，这一天就是实实在在的24小时。
他们的感受、他们的经历，是饱满的，是完整的。
调和命运能把我带到赵宁最近当上店长、成神的那个时间节点吗？！
想到这里，张子渊抓紧掏出储物道具，却发现那两枚“调和命运”的残片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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