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戮生五式
答应了姬忆后，刘仁立刻就动身了。
对付浮华联邦政府比对付之前的那些邪教组织要容易得多。
毕竟，邪教组织因为真的存在神明的缘故，各个都充满了信仰，就算死了一堆人，剩下的也会在神明的控制之下，继续反抗。
但浮华联邦政府这个守旧派建立起来的割据政权……
只要为首的几个重要人物死了，剩下的就算什么都不做，那些人也会开始内斗，然后乱成一团。
五月，出任联邦政府总统的谷岳秉被刺身亡。
整个联邦政府如刘仁所预想的一样，瞬间就乱了。
接着，军方代表常志予被刺杀，身亡。
财团中的中流砥柱雷鞠被刺杀，身亡。
三个守旧派里的绝对核心成员的相继死亡，让其余守旧派成员陷入了对死亡的恐惧中。
刘仁适时出面，表明刺杀者就是自己。
然后勒令守旧派归顺。
不然就把他们全都送进地狱去团聚。
守旧派其余政客见状，当场就投了。
这还玩个鸡毛？
仅一个月，被割据出去的西北三个州便顺利地回到了皇室的统治之下。
虽然想要完全控制下来，还需要一点时间，但那就不是刘仁光靠武力能够解决的了，只能让姬忆自己头痛去。
同月，姬忆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给刘仁又加了个皇夫的头衔。
至此，刘仁虽然没有皇帝的名头。
但跟皇帝也没多少区别了。
毕竟待遇都是差不多的。
六月，红衣教团尝试主动离开已经彻底占据的锦州，往外蔓延，结果被一直拉满警惕的白瑞给察觉到了。
其余联邦州立刻实施了早就敲定的，专门针对拟态诡的“审查”法案。
拟态诡在后期，能够轻而易举模仿吞噬者的行为与性格。
就连记忆都有。
但它们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一旦身上受伤，就会出现明显的受伤反应。
联邦州与皇室凭借这一点，提前建立了严苛的审查流程。
专门针对红衣教团。
姬忆让刘仁去把锦州也收回。
但被刘仁拒绝。
“锦州现在已经全是伪人了，没一个是人。想收回来，得把境内的伪人全部屠一遍——你确定吗？”
“……那还是算了吧。”
真这么做，就算向民众解释清楚，自己也讨不了一个暴君的名声。
“那墨州呢？差不多也该收回了。”
“我正有这个打算。”
就算姬忆不提这一茬，刘仁也打算动手了。
并且就在六月。
这个月份，天气逐渐变热。
墨州境内到处都是尸横遍野的景象。
还在行走的，只剩下身披黑袍的圣视教会信徒。
在刘仁踏足墨州土地的时候，那些信徒们便立刻退离。
刘仁找了一圈，发现这些占据着各大城市与县城的圣视教会信徒，全都退往了同一个地方。
他们在那里设立了笼罩一个城市的巨大祭坛，并将自己作为祭品，呼唤着从虚空中撕裂维度钻出来的圣音。
那是诡物使用的语言。
精神力不强者，听了会七窍流血，被污染。
还好，刘仁的精神力比较强。
因此并不担心这种低级的污染。
他唯一想不通的是——
为什么这个百眼之主明知道自己会死，却还是选择了整个过来？
完全没有使用分身的打算。
就这么真身降临了。
如同一个身高百米的，全身上下都是眼珠子的章鱼。
“你居然不怕死么？”
刘仁看着那壮观的一幕，随口问道。
“死亡并非能够回避之事。”
百眼之主迅速压缩了自己的身体，它本就是虚体，看上去宛如实体的身躯，其实并不存在。
在压缩虚体，同时将十几万信徒的献祭堆砌出来的另一具实体作为容器后，百眼之主完成了自己状态的最巅峰调整。
它的身高被压缩到了两米高。
外形变成了类人形。
依然全身上下都是眼珠子。
只不过眼珠子都变成了金色。
“开始吧，刘仁。”百眼之主道，“如果不全力以赴的话，会死亡的也有可能是你。”
“是吗。”
话音落下，刘仁就宛如闪现一般拔刀出鞘。
戮生——
这一刀本应命中。
但却被百眼之主预判一般避开了。
“我说了，你应全力以赴。”
百眼之主的右臂猛地抽到刘仁的腹部，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将刘仁抽出去了几十米远，双腿在地上留下了两道深坑。
“……靠，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肉身这么强？”
有些意外的刘仁抬起头道。
就这一击，他就感觉出来了。
百眼之主的肉体力量，起码也有将近三千点。
这远远超过了幽渊级巅峰。
甚至也迈过了“半步混沌”。
这是……
“证道混沌是我的最后一步。”百眼之主不紧不慢地说，“另外，我修的也不仅仅只有虚体。实体也在我的精修范围之内。”
“你的实体都这么强了，还需要那些信徒献祭自己？”
“在没有得证混沌之前，就需要一直进步，一直进食。”
就算蚊子肉再少，也得吃。
不然就没法完成水到渠成，水滴石穿。
“很好的理由，但我记得，同时修炼虚体与实体，走的飞升路径是……”
“是杀戮。”
百眼之主接上了刘仁的话。
并补充道：“所以，我才说，我们间终有一战。”
杀戮途径，不能兼容。
必须屠遍每一个通路的人，才能够有机会抵达混沌终点。
所以这条路才格外凶险。
“原来如此。”
刘仁缓了口气，手里的刀逐渐染上了一层白色流光。
这是精神力的加附。
不然，这把刀压根扛不住接下来的厮杀。
刘仁忽然有点想念自己的专武了。
可惜，想要见到那家伙，还得再等等。
没有再多废话，也没有打什么招呼。
两人同一时间动手，杀戮的权能正面对轰，实体的力量正面角力，精神的压制正面抵消。
方圆数公里的范围都在两者的厮杀之下塌陷，沉沦，被破坏，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天坑。
宛如陨石撞击过。
百眼之主每次都能够精准洞悉刘仁的动作，仿佛掌握着预言相关的权能一样。
这导致刘仁不论是物理攻击还是精神攻击，亦或权能攻击，都无法达到最佳的效果。
如果战斗存在掷骰子判定的环节的话，那刘仁就是近乎次次都“大失败”。
虽然即使如此，他也依旧能够对百眼之主造成伤害就是了。
但伤害被削了很大一部分。
打起来的感觉格外憋屈。
另外，百眼之主的实体与虚体恢复能力都很强悍。
略微的伤势根本不足以颠覆战局。
刘仁只能不断给自己的攻击加码。
四项权能的力量接连走一遍。
走完之后杀戮与毁灭合一的领域再砸一遍。
——绝戮归墟！
极致的攻击性将百眼之主的领域撕开了一道醒目的裂缝。
这也得以让刘仁感知到了它的权能力量形式。
高位权能，显化。
与杀戮权能同级，但是机制堪比时停。
如果刘仁的时间权能掌握度能够拉升到七成的话，他可以用机制杀摁死百眼之主。
但他没有。
如果他的杀戮权能与毁灭权能都达到五成的话，他也可以靠着极致的攻击数值摁死百眼之主。
但他依旧没有。
就连最近才得到的死亡权能，也是虚浮的七成。
完全无法发挥应有的作用。
刘仁此刻处于一种什么都会，但什么都不够精通的状态。
缺少能够一击定鼎胜局的杀招。
类似效果的杀招，他能想到的只有戮生。
但戮生……
目前的戮生还不够强。
除非——
把权能的力量逐一融进去。
刘仁与百眼之主的厮杀持续了半个小时。
刘仁对戮生的使用次数高达上千。
在这种高频率的实战中，他尝试把自己所获得的权能力量融入到了这套通神级别的刀法之中。
最终将后面几式硬生生给推演了出来。
戮生·杀，为第一式，讲究极致的杀伐进攻性。
此招能够破开百眼之主的防，但无法深入，或者将它一刀斩杀。
戮生·归尘。
第二式，融入时间的权能。
每一次砍出，都能够将目标瞬间“冻结”片刻，确保每一刀都能够精准落在自己指定的地方，对手无法躲避。
即便是预判了也没用。
但这依旧无法将百眼之主摁死。
它的数值只差刘仁一些些，权能的机制狡猾得离谱。
并且掌握程度还达到了至少八成起步。
因此刘仁必须得进一步堆叠戮生的进攻性。
于是，在有一个千次使用后，他创造出了戮生·天烬。
融入毁灭权能，进一步强调进攻性与伤害附着破坏性，叠加每一次对敌人造成的损伤。
让百眼之主来不及修补。
但这还是不够。
为了应对显化权能，刘仁在又一个千次对碰与刀法实战中，利用自己对死亡权能的理解，徒手搓出了戮生的第四式。
戮生·葬我！
“杀戮权能可以让你无视我的杀意隐藏，但面对‘死物’，你又能如何？”
第四式能够将所有的攻击以最佳的形式完全藏匿起来。
致使每一次进攻，都如同“环境”本身一般。
模糊了百眼之主的洞悉能力。
至此，四式兼备。
百眼之主的死兆星开始在天上闪耀。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只是这种程度，还无法将我击杀。”
百眼之主的声音毫无情绪，但刘仁听出了它的嘲弄。
“好，那我就用最后一刀，送你上路！”
将肉体机能与精神机能压榨殆尽，将攻击藏于无法躲避的间隙里。
刘仁祭出了自己用通神级的理解力，融入四项权能力量的第五式。
戮生·黄泉路！
无法躲避，无法洞悉，无法看见，无法硬抗。
这一刀落下，瞬间便将百眼之主的实体与虚体全部一刀两断。
恐怖的消解力甚至阻止了其虚体与实体的自动愈合。
一刀过后，烟消云散。
刚才百眼之主没有留下什么遗言。
这下想留也留不下来什么了。
断成两截的躯体一点点在空气中化作了飞灰。
直到彻底消失，什么也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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